查看原文
其他

纪念建军95周年·讲家风丨在妈妈腹中的征途

红船融媒 红船融媒 2023-11-10



.★


2021年,《习近平关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风建设论述摘编》一书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。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,家庭的前途命运同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。


党的十八大以来,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家庭文明建设,努力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、民族进步、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,把实现个人梦、家庭梦融入国家梦、民族梦之中。
老一辈革命家之所以伟大,不仅在于他们为共和国的创立鞠躬尽瘁,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呕心沥血,同样在于他们及其后人精心培育的良好家风。低调,清廉,普通,守法,自立,诚实,正直……

为纪念建军95周年,红船编辑部推出“家风故事栏目”。“家风故事栏目”,邀请老一辈革命家及革命烈士的后人们,娓娓讲述那些令人动容、心生敬仰的老一辈革命家的家风故事,通过文字、图片、音视频等多种方式以飨读者。

1945年日本鬼子刚刚投降,党中央高瞻远瞩,马上从延安派出大批干部战士奔赴东北战场,与蒋介石争夺这一战略要地。10月初党中央从延安抽出三批航空干部组建的航空队伍,奔赴东北筹建航校。

第二支航空队跟随派出的第二批赴东北的3000多人的干部大队出发。这支航空队30余人,魏坚任队长,林征任书记,队员有:吴凯、李素芳、张开帙、麦林、张成中、沙莱、欧阳翼、许景煌、谢挺杨、等等,还有俄文学校的教师、学生;我父亲熊焰、母亲陈然就是第二支航空队的成员,母亲腹中还怀着我,我们是一家“三口”在征途上。

熊晓焰出生不久与父亲熊焰,母亲陈然在张家口



突破封锁线,妈妈两次差点流产

身怀着我的妈妈反应强烈,呕吐、吃不下东西,一起出发的男同志轮流照顾着我们,连搀带扶,连推带拉,一直护在我们身边。从延安出发不久,来到了黄河渡口,浑浊的巨浪汹涌澎拜地奔腾着,大家坐在大木船上像过山车随浪上下颠簸,五脏六腑翻江倒海,苦水都被吐出来了。但是大家仍然情绪高昂,齐声高唱着“风在吼,马在叫……”斗志昂扬地渡过了恶浪激流。

过了黄河后又要翻过高山峻岭,吕梁山脉,群山叠嶂,连绵数百里。每翻过一个山头都要摸黑而出,又摸黑而宿。有时住在兵站,有时住在老乡家。初冬的塞北,寒风凛冽,顶着风上山,山上光秃秃的,连抓的草木都没有,有限的牲口只能驮病号,其他体弱的人拽着毛驴尾巴往上爬。经常遇敌情,还要东躲西藏,不断地与敌人周旋。

作者熊晓焰与母亲陈然

一天夜里下着倾盆大雨,伸手不见五指,大家赶到河边要趁雨夜穿过敌人的封锁线,过河走在桥上时,桥摇摇晃晃,就着手提马灯微弱的光往下一看,下面是两排人,卷起裤腿扛着木板,站在冰冷的河里,搭起了“人桥”,大家(包括在妈妈腹中的我)从老乡肩上走过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

妈妈讲的这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,当合唱团唱到为纪念建党百年准备演出的歌曲中“跟你渉过冰冷的河流,患难同经受….”这一句,“人桥”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,不禁泪水夺眶而出。老百姓的支持不仅仅是搭“人桥”,航空队每到一地,都由当地民兵一站一站护送,为航空队的干部安排食宿。可想而知在国内战争即将爆发的危险时刻,几千人的大转移需要多么周密的安排,需要动员多少群众的帮助,没有人民的支持,我们寸步难行。

党支部对有身孕的妈妈无微不至地关怀,派三个人保护她。过封锁线时张开帙叔叔和欧阳翼叔叔两人架着妈妈在前面走,还有一人,也不知道是谁,在后面推着,一天跑180里路,两次妈妈差点流产,算是我命大,没掉下来,保住了。队伍里还有两个孩子,一个1岁,一个3岁,是张成中叔叔和沙莱阿姨的孩子。每当过封锁线怕他们哭闹惊动敌人,张成中叔叔和沙莱阿姨用被子把他们包得紧紧的,过了封锁线再打开被子,孩子的嘴都憋得发紫......

就这样,妈妈怀着我,和其他同志一起翻山越岭,趟河过桥,在老百姓的支持和帮助下穿过一道道敌人封锁线,从延安经过山西、河北,沿着长城过雁门关用两三个月行走了上千公里,于1946年初到了当时共产党控制的重镇张家口。

张家口晋察冀军区航空站周副主席乘坐的飞机前。后右三熊焰,前右一徐昌裕

到了张家口,正赶上国共谈判三人小组会谈即将举行,其他同志继续向东北进军。父亲奉命留在张家口筹建晋察冀军区航空站,保证周副主席、马歇尔、张治中的飞机的起落安全和飞机的维护。我就在这时出生在张家口的铁路医院,当时医院住满了伤兵,妈妈只能在医院走廊上生下我。



历尽千难万险,终于到达哈尔滨

我的出生给父母带来了极大的喜悦,一是妈妈十月怀胎,其中近一半时间长途跋涉,经历两次流产的危险,我来到这个世界实属不易。二是我有一个1942年出生的姐姐,因为胡宗南第二次反共高潮时父亲要上前线,妈妈在党校学习无法照顾,只能忍痛把姐姐送人。时隔四年才生下我,妈妈说我是爸爸盼来的。所以给我起名为熊晓焰,在爸爸的名字“熊焰”中加一个“晓”字。

后来三人小组的谈判在国民党蒋介石挑起内战的硝烟中中断,局势紧张,张家口机关准备疏散。在通化成立的老航校因国民党不断轰炸,转移到牡丹江,急需人才,父亲及航空站一行人又奉命前往牡丹江航校。8月在我出生三个月时,父母带着我与一起去航校的10多人乘坐找来的破卡车绕过赤峰,经过大草原直奔东北。这时我算是一个“人”,正式加入奔赴东北的征途。同行的还有徐昌裕叔叔和曹斌阿姨,及他们的一对儿女,徐黎黎和徐宁宁。一路上车经常出毛病,总要停下修车,胡华钦叔叔会修理汽车。沿途又遇到沼泽地带,汽车经常陷在泥里开不动,于是其他人都跳下去推车,只有妈妈和另一位母亲曹斌阿姨各抱着自己的婴儿坐在车里。除此之外,一路上还不断遭到国民党的追兵和土匪的袭击。就这样,走走停停,修修补补,到了齐齐哈尔,再转火车到达哈尔滨。

到达哈尔滨后,熊焰(后右三)一家与徐昌裕(前左二)一家

到哈尔滨后又奉命留下来。当时刚建成的航校训练飞行员,没有汽油,飞机无法起飞,无法训练。全东北都搞不到汽油。航校试验用高纯度酒精代替汽油,这是敢想敢干的共产党人的一大创举。航校在哈尔滨建了两个酒精厂,父亲任南岗酒精厂的厂长,郦少安叔叔任经理,妈妈任业务主任;徐昌裕叔叔任太平桥酒精厂的厂长,胡华钦叔叔任经理;经过三个月的努力,高纯度酒精试制成功,解决了航校的训练问题。

1946年11月,形势进一步紧张,我党在哈尔滨的各单位又准备疏散转移。当时牡丹江的航校一直受到国民党的轰炸和袭击,要把在襁褓中的航校扼杀在摇篮里。航校被迫第二次转移,由牡丹江转移到中苏边境的东安(现密山市)。我们一家三口乘火车由哈尔滨到了密山。

作者熊晓焰(前站立者)与母亲陈然及弟弟熊东放(母亲抱着的)在密山市公安局门口

从陕北到东北,从孕育在妈妈腹中到出生,历经一年多的千辛万苦,终于到了长途跋涉的目的地——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(东北老航校)。父母投入到创建老航校的新的战斗,我也同襁褓中的老航校一起成长。【本文作者:熊焰之女熊晓焰】

编辑:周晓宇

统筹:张喜斌

程序编辑:朱向锋

★推荐阅读★

红船专访丨开国少将裴周玉之子裴静京:父亲始终牵挂牺牲战士的后人们

红船快讯|“作始也简,将毕也钜”董必武手迹展在成都杜甫草堂开幕

觉得内容还不错的话,给我点个“在看”吧

↓↓↓

继续滑动看下一个

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

文章有问题?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